云舟低頭:“不敢……”
蕭錚冷哼一聲:“你有什麼不敢的?我看你膽大包天的很。”
云舟嘀咕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說什麼?”蕭錚突然間湊近云舟。
車廂狹小,他又高大,只稍稍的傾身,就已經迫的云舟緊貼在靠背上,避無可避。
蕭錚一大早就出城去,為即將開始的南征做準備,巡防回來,本來有些疲憊,打算閉目養神一番。
然而和云舟言語來回打了幾個機鋒,忽然覺得趣味橫生,困意也消了。
他如此近的看著云舟的臉。
她哭的眼睛微腫,臉頰泛紅,眼中雖已不再流淚,但依然有著漾漾波光。
等蕭錚意識到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伸了出去,他本能想收,但又忽然想起,刺客行刺那一日,他已經挑明了與她說過,自己要她的人。
于是那手只是一頓,最終落在了云舟細膩的臉頰上。
與之前憤怒時心境不同,今日云舟的臉蛋似乎超乎想象的溫軟,還帶著一點淚痕留下的濕意。
蕭錚的手指從上到下的滑過鵝蛋似的輪廓,云舟渾身的汗毛都隨之戰栗起來。
而蕭錚感到的震撼,比云舟要更大。
他驚訝的發現,要克制自己繼續下一步的行為,居然需要超出他想象的意志力。
然而最終,他還是把手拿開了,他蹙起眉,心中對自己有一些微微的惱火。
之后的一路上,蕭錚都處于一種別扭的狀態。
他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當年在魏都做人質能夠活下來,都靠謹小慎微,無比審慎,他習慣了永遠保持克制,處在可以自我掌控的狀態,那才能讓他覺得安全。
所有的失控,都代表危險。
而這個暮云舟,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似乎都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魔力,讓無論什麼時候的他,每每會因她的出現而去做一些本來不會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