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撥著手里的念珠子, 垂目道:“她這樣擺弄皇帝,以為能在臣子那里落得什麼好麼?不過叫人越發生出忌憚之心。”
荻珠道:“那就叫皇后隨心所欲下去?”
話說道此處,外頭通傳徐良來拜見太后,他弓著身子進來,給太后行禮:“太后娘娘不僅賜酒,昨日老奴的生日娘娘居然還記得,叫人賜了一桌席面,老奴何德何能得此榮寵,慚愧至極呀。”
太后賜他坐,荻珠便搬了秀凳過來,徐良再次謝恩方才坐了,太后道:“你伺候老大君一輩子,伺候的盡心,該當關照你些,尚宮局那邊換了掌事尚宮,你和魏人可還配合得當?”
徐良笑著,臉上神色古怪,眼角擠著幾條笑紋,嘴撇成為難的樣子,似乎在斟酌詞句,最后只是說道:“薛尚宮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器重,比起愚鈍的老奴肯定是強十倍百倍,薛尚宮給承天殿和鳳梧宮通消息,省去咱們陛下和皇后娘娘多少誤會?是個能人不假。”
太后本是閉目,此刻睜開眼睛問道:“皇后與朝臣聯絡,是通過誰?”
荻珠答:“還能是誰,就是這個總領尚宮薛采儀,不是奴婢嘴毒,此人實是個魏人余孽,只認皇后那魏女當主子,陛下又多有縱容,對她的逾矩視而不見,如今在宮中,咱們北燕人宮人,可是一直被她壓著一頭。
荻珠作為宮女,論品階也是在薛采儀之下,自有許多不服,加上薛尚宮令她財路受阻,提起皇后她尚不敢太造次,但提起薛采儀,自然要狠踩一番。
太后道:“皇后與皇帝說什麼私房話咱們沒有立場管,但一個奴婢敢涉黨爭,真是膽大包天。”
荻珠和徐良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再說多了不合適,都不再言語了。
王知鈺被關進刑部大牢后,皇帝單獨召見了李相。
許人求情就等于態度軟化,這是個信號,于是朝廷上,敢于為王知鈺求情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