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釵擔憂道:“三十大板,也不知道薛尚宮挺不挺得住?”
云舟不樂觀地搖頭:“太后實際是沖著我來的,就是要她死……”
小釵聽了更加慌起來:“那怎麼辦?娘娘去求陛下吧!”
“不行,太后既然治罪,又開過恩,陛下知道又能說什麼?難道不許太后懲治宮人了嗎?”
云舟想了想,吩咐小釵:“預備鳳輦,去慎刑司。
……
薛采儀在宮中幾十年,心知肚明自己這罪是怎麼回事,她也并不慌亂。
她被除去外氅,只穿單衣,春寒料峭,身子被凍得微微發抖。
通常情況下,總領尚宮受罰,底下人都是手下,常常走個形式,輕輕打完了也就算了。
她目光掃過兩個行刑的太監,這兩人一看就是北燕人,恐怕還是太后的心腹,二人冷漠地看著她,擺明了不會給她放水。
這是太后有意地安排。
這時東邊排房里一扇小門打開,走出一個人來,倒是個熟人。
蕊娘。
蕊娘當時誣告云舟偷鳳梧宮的銀子,薛尚宮念她犯得不是大錯,主動說將她調離承天殿,才使得蕭錚沒有處罰她,如今沒想到,蕊娘不但一點好也沒記,還恨上了她。
蕊娘看了眼薛尚宮的狼狽樣子,笑起來:“薛尚宮職位高,好久不見我這小人物了,可還記得我?我被你貶到這處血腥地時也沒想到,有一天要給您查板子數啊。”
她興致勃勃繞著刑凳走了一圈:“我這人吧,心軟,最見不得血腥,所以查板子不用看的,用聽的,我聽到,就作數,聽不到計錯了,薛尚宮可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