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云五年都不發朋友圈,我還問過他封面圖右下角「wait Atara」是什麼意思,他笑著沒回答,只說那張圖片挺好看的。
我不愿聯想,可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LS3400?LS3400 收到請回復,同頻段幫忙叫一下。」
徒弟急促的聲音打斷我思緒,目光移至屏幕上,本該在萬米高空巡航,剛進入海橋區域的 LS3400 突然與地面失去了聯系,高度也在急速下降。
而這,正是周溪云執飛的航班。
2
「LS3400,收到請回復,你的高度一直在降,LS3400 能聽到嗎?」
徒弟的聲音抖到不成樣子,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在那十幾秒里,我大腦一片空白,僅憑著肌肉記憶接走他的麥克風,一遍又一遍重復呼叫,像個精準運行的機器,完美執行著手冊里的流程。
高度還在降,地面消防和 120 入場那一刻,我腦中突然出現了周溪云離家時的那個擁抱:
「感冒了就調班吧,在家多睡會,晚上等我回來給你煲湯。」
如果他和幾百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在我眼前,我可能會當場崩潰瘋掉。
「嘶啦」,無線電里傳來 LS3400 的聲音。
我立刻執行呼叫,傳遞重要信息,詢問飛機和乘客情況,可問了好幾次,最終只有周溪云深情的低喃傳來:
「許冉,若真的埋在同一片土地里,是不是也算與子偕老了?」
明明信號那麼差,聲音那麼弱,我卻覺得震耳欲聾。
責任,使命,在這一刻好像都被他們拋去腦后。
他愿與她血脈交融,生死相隨,那我算什麼呢?
那機上幾百條生命就這樣放棄了?
3
凌晨五點半,LS3400 以極限速度迫降在海橋機場,機組教科書一般的神操作很快登上熱搜,成為了當天的爆炸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