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那邊依舊是那副為了他好的樣子,滂臭的酒氣對著何凱撲面而來。
何凱眉頭緊鎖,實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回房間。
我爸起身拉住何凱,怒氣沖沖揮起拳頭,打在何凱的眼眶上:“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
“何凱,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你要爭氣,你要光宗耀祖。”
這話我媽也跟我說過,實在可笑,他們就是要把所有人都變成這個樣子。
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是她他們的邏輯,說白了,我們不過就是他們情緒的一個宣泄口罷了。
6
何凱本是校園廣播站的一員,身高長相都是優勢,老師也曾對我媽說過,如果送孩子去參加藝考,肯定能上傳媒大學,將來是一個播音員的料子。
何凱想參加藝考,但是奈何藝考要一筆花銷,這件事何凱不敢同家里人說。
我在想,如果我還在的話,他應該是也有個說話的人吧。
看著何凱每天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這個做姐姐的就心疼弟弟。
這又何嘗不是我當初的樣子呢。
此刻我只覺得生在這樣的家庭是可悲的。
我覺得可能是來還債的吧,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這樣來還。
后來學校開家長會,班主任和我媽說了何凱的事情:“何凱媽媽,我們老師都覺得何凱走藝考能容易一些,肯定能上一個特別好的大學。”
我媽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我兒子是要考清華的。”
她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那麼多,班主任臉上有點掛不住,連忙圓場:“何凱同學是不錯,可是在河北高考……”
是有些難度的。
班主任話沒說完,我媽一副刻薄的模樣,話如針一般,扎進班主任的耳朵里:“好人才不上藝校呢,上藝校的都是社會邊角料,考不上學才上藝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