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逐漸地有少女們的親人走出相認,離家多年的女孩與親人見面,一個個哭得寸斷肝腸。
被這場面所感染,暴怒的百姓逐漸地平息,大家看看我等女孩,又看看高空中的河神,心中也開始動搖。
那名香火仆面如死灰,仰著頭看向高空,眼中除了畏懼,還帶著一絲狠毒。
似乎是在權衡利弊,半晌后,香火仆顫顫巍巍地準備跪下求饒。
然后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句:「就算這幾個女子活著,也不能證明她就是河神吧?」
香火仆猛然側目,頹然的面上又浮現一絲光亮。
我愕然地看向說話那人,心臟處不安地加速跳動。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妖邪偷了本該獻祭給河神的祭品,這幾年河神才會多有不滿呢?」
河神這幾年因為人們會錯意,確實多有不滿。
但她是個好神,發泄不滿也只是陰一陣晴一陣地召些風雨,也從不在耕種時節亂來。
她的不滿傳達,人們也像哄孩子一樣,盡可能地滿足。
當然,那是在知道河神是女性之前。
現在……
張遷依舊在大放厥詞:「咱們的祖宗不少見過河神,河神的雕像就是根據祖宗們描述雕刻的,又怎麼會出錯?」
「所以這人絕對不是河神,而是劫了供奉的無恥妖邪!」
剛剛恢復平靜的人群再次嘩然,而我與九個為「假河神」作證的少女,成了大家發泄憤怒的目標。
鋪天蓋地的亂石中,我被張遷趁亂拉走。
遠離人群之后,氣喘吁吁的張遷忍不住愉悅地輕笑。
我清楚地看到張遷眼眸亮得嚇人,那雙原本溫潤的眸子里,盛滿了令人心驚的興奮。
5.
張遷把我安排在一處宅院中,那日之后,我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過他。
但從院中負責照顧我起居的婆子口中,我卻知道外頭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