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天上有大片軟綿綿的白云團飄過,我閑扯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拍照。」
「因為照片可以定格美好的瞬間,我想留下的美好太多了,只能不停地拍照。」
我瞇起眼,心想這話他以前說過。
他也躺在我身旁,我側過頭看他,卻見他拿著相機,鏡頭正對著我,他輕聲道:「秋牧景,笑一個。」
我白了他一眼,又別過頭,卻不知道為什麼嘴角泄出一抹笑。
可能這行為太蠢太傻,就像曾經。
段辭高中的時候,不喜歡打籃球,在其他男同學一有空就抱著籃球往下沖的時候,他則會拿著自己的相機,坐在窗邊,找尋著合適的角度,拍云,拍夕陽,拍窗外的一切。
教室里的風扇吱呀吱呀地轉,我拿著筆不斷地演算著題,咬著筆桿想著其他的解法,翻著書去研究老師不會教的拓展知識。
「秋牧景。」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忽然喊我一聲,有時候解題解到關鍵,我一個眼神都不會分給他,有時候在解題的末梢,我則會大發慈悲賞他一點余光,他從來不在意我是否會回應。
然后相機的快門聲就會響起,我從來不知道段辭鏡頭里的我是什麼樣子。
現在也一樣。
我又看向藍天,卻聽導演喊了聲「過」,我支起頭,滿臉疑惑,段辭則收好手中的相機,站起身,又沖我伸出手。
我猶豫幾秒,沒拂了他的面子,握上他的手借力起身。
導演站在機器邊,沖著我們喊:「你倆過來看看。」
「還好剛剛機子一直開著,」導演嘴角的笑藏不住,「沒想到你倆放松下來的狀態正好契合。」
我弓著腰看完了,對這方面不了解,不好評價,但確實表情和細節都不錯。
「你們之前有過合作嗎?」
段辭在一邊比弄著相機,笑著接話道:「沒有,但是是很好的朋友。」
敏銳感覺到周圍人眼神的變化,我在心里又長嘆了一口氣。
誰不知道我一直看段辭不順眼啊,是很好的朋友這種話,在誰嘴里蹦出來都有可能,但是絕對不可能在「秋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