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鏡子又喊了聲,這次連眉頭都皺起來了。
……傻叉。
把他能耐的,現在倒是找不到我了。
江慮又站了會兒,終于確定我不在,這才走人。
我以為他這一身西裝是打算去公司,但他開著車就往墓地跑。
還買了一束花。
但誰會給死人送玫瑰啊?
江慮隨意把花放到墓碑前,然后他就坐到旁邊,一點沒在意昂貴的衣服沾土。
他小心翼翼用手指摩挲我的照片,用的還是我附身的這只手!
自己摸自己的遺照是種什麼體驗?
冰涼得要滲入骨子里。
我頭皮發麻地想縮回去,但哪抵得過江慮的意識。
「陳思渺,我快撐不下去了。」
他突然出聲,把頭靠到墓碑上。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頹廢的樣子,低頭抵住我的照片,然后安靜了很久很久。
我幾乎以為他要一睡不醒。
直到太陽落山,他終于動了。
在他安穩地坐上車后,我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徹底咽下去,江慮又作妖了!
他飆車!
車里開了扇窗,狂風不斷涌進來,吹得江慮的頭發飛揚亂舞。
這已經超過了限速!
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我拼命控制他一只手打轉方向盤,可恨不是附身他的腿。
剎車,快剎車啊!
前面就是一個路口,江慮一點轉向的意思都沒有。
要撞上去了!
「江慮!」
我摁住方向盤嘶聲喊他,「你要死別死我面前!」
巨大的震蕩后,輪胎高速摩擦地面。
車停了。
江慮抬手,我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護欄。
只差一點點。
江慮仰頭靠在座椅上,一只胳膊擋住眼睛。
半晌,他突然笑了下。
這一刻,我想咬死他!
9
江慮拿著罰單回家,我一點都不意外。
最好罰得他傾家蕩產,這就是個法外狂徒。
他一進門就開始解扣子,我本來還沒覺得不對勁,專心看著他腰側那露出的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