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無關系。
我無聲地念了一遍這四個字,覺得諷刺至極。
她讓顧衡扔下發燒四十度的我去陪她過生日的時候,不說毫無關系。
她需要顧衡對我提出離婚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說毫無關系。
卻在顧衡為了她遭遇車禍成為植物人,需要她的陪伴與照顧時,說毫無關系。
我平靜地望著她:
「宋音音,你別忘了,他是為了去幫你買那碗餛飩,才變成這樣的。」
聞言她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反駁:
「我是提著刀拿著槍逼迫他去買了嗎?明明是他自己一廂情愿要幫我買,運氣不好出了車禍變成要死不活的植物人,休想賴在我身上。
我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那像是躲避晦氣般匆忙離去的背影。
也對,要等一個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宋音音當然不會愿意。
我偏了偏頭,目光似是不經意地劃過身側那抹跟了我許久的靈魂。
不可置信的眼神,緊緊蹙起的眉心。ӰƵ
他現在,應該很不好受吧。
2
顧衡并不知道我能看見他。
那是在車禍后的第二周,我在書房處理工作時意外睡著了,夜風從未關的窗戶吹進來將我驚醒。
朦朧的視線里,我看見顧衡姿態悠閑地靠在裝滿書籍的木質書架旁,白色的紗簾時而從他的身前輕輕拂過。
困意頓時消散。
我甚至忘了反應,保持趴在桌上半睜眼的姿勢許久后,我給醫院打了個電話。
得到的消息是:
「顧先生今天一切正常,情況并沒有惡化,但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鎮定地掛掉電話后,我眨了眨眼,才發現他的整個身體都是微微透明的。
于是我起身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緩慢地走到他身前,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伸手穿過他的身體拿下書架第二格的《宋詞》。
拿著書轉身重新走回座椅的短短幾步里,我的情緒發生了從驚恐到訝異再到平靜的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