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聶沅視線飄忽,面上多了絲煩躁。
“那便走吧。”
等我站到周蘇院子前時,才恍然明白他們為何神色異常。
原來,出了臥房將將轉個彎,她的院子就佇立在梅林中。
可謂,近在咫尺。
花瓣如綿綿雨下,一層一層,竟壓得人肩頭頹彎。
我凍在原地,看著他們親密依偎,徐徐往里去。
“姑娘瞧見了吧,”婆子揚起眉,低聲道:“就算你再耍花招也沒用,殿下的心在哪兒,老婆子我這些年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落魄時你走了,如今卻想回來撿現成的,做夢!”她一甩衣袖,直直追隨而去。
所以,聶沅也這麼想嗎?
我忽地有些喘不過氣。
待落花沒過我的裙擺時,聶沅方腳步沉重地走出房門。
他轉開眼,無言牽起我。
我亦沉默,麻木地跟上。
這場談話,避無可避。
出了太子府,聶沅徑直帶我去了冷宮。
那是我倆初遇,結情,許下一生承諾的地方。
“舒舒,你放心,我會娶你。”聶沅淡聲開口,目光卻投向別處。
像心不甘情不愿的補償。
“聶沅,”我心頭苦澀,卻還是笑了,“那年冷宮里米發了霉,我不忍你饑餓,去御廚房偷了包子給你,而我自己喝了那碗發霉的粥。”
那碗霉粥的味道我迄今記得,惡心的怪味四竄,讓我嗓子口發毛。
“舒舒——”聶沅抬眼看我,眼眶泛紅。
我止住他,搖搖頭,“我說這個不是博你恩情,你耐心聽我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