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起哄聲越來越大。
我拒絕的話一時噎住。
現在拒絕的話……會讓他下不來臺吧。
我為難地看著面前的花,猶豫著抬手時,猝然被人猛地拉住手腕。
強硬地將我拉到沒人的角落。
裴司衡一身酒氣,眼神卻格外清明冷然。
他桎梏住我手腕的力度大到發疼,也完全不給我掙扎的機會。
目光緊緊鎖住我,說出的話也格外刺耳。
「許昭,別告訴我你打算答應他。」
「你這麼快就變心了?你對我所謂的喜歡可以說放下就放下,是嗎?」
我在他最后一個字說出那一刻,就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巴掌。
「混蛋。」
裴司衡偏了偏頭,抵著腮幫子冷嗤了一聲。
他手動了動,就把我拉到他身前。
鼻尖幾乎相抵。
「許昭,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可以原諒我?」
「你說啊,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他眼角泛紅,微透著淚意。
嘴里說著最卑微的話,但動作依舊蠻橫偏執。
「求你了,許昭,別這樣對我……」
看著面前這個與以前天差地別的男生,我又平和了下來。
「裴司衡,你為了白清月丟下過我三次。
「如果你能讓這三次從來也沒發生過的話,我原諒你。」
我和裴司衡之間隔著深壑鴻溝。
而他試圖不停地在此間搭建橋梁,完全是徒勞。
他頹然地看著我,沒有反駁的余地。
我終于掙脫回我的手。
沒再等他回應,轉身就走。
走出一段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去。
裴司衡還站在原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
似乎,從他發現那個筆記本后,一切都反了過來。
被留在原地的人變成了他。
但我并未因此高興。
反而因為他的糾纏,感到疲憊和煩悶。
15
這個冬天仿佛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