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漂亮,就像是我第一次見他時那樣。
那時的我就在想,世界上原來還有這麼好看的男孩子。
還是說……
這不是他。
他身上的線香味很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檀香。
但在風將帽子吹下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我已經認出了他。
老師說他,瘦得幾乎要脫了形,不復從前。
他的嗓音也沙啞了不少。
而距離我應氏杯奪冠,他宣布訂婚,也不過三個月而已。
短短三個月。
不過一瞬間,
松軟的雪,卻能夠成為殺手。
暴雪止住,周圍一片寂靜,唯有風聲依舊。
不知何時,徐晝已將我整個人都擁在了懷中。
所以我聞見那馥郁的檀香。
他真的好瘦。
瘦得我的頭靠在徐晝的胸口時,能清晰地聽到那顆心臟的跳動。
他的一只手攬著我的腰,一只手護在我的臉旁。
我喊他,帶著能夠察覺的哭腔,我說,徐晝,徐晝,我來抱著你,你穿得太薄了。
但四周的雪將我們埋得那麼緊,他又抱我抱得那樣用力。
緩緩的,他的頭輕輕抵在我的額頭上。
「是我、是我,乖囡,別怕,我會保護你。
徐晝的聲音是那麼輕,就和他的人一樣,仿佛會被冷風吹走。
我抬起頭,看見那雙淺淡的眼眸,里面盛滿了我一人。
我還看見了……
「你流血了,徐晝。徐晝,怎麼辦,徐晝,你流血了,你被砸到哪里了,你痛不痛。」
鮮血從他的后腦勺緩緩地流淌進脖子里面。
徐晝的聲音,甚至帶著難以言說的寬慰。
「我不疼,你別怕。」
他忍著疼痛,在我的耳邊,輕聲哼起調子。
蟲兒飛,蟲兒飛。
我的眼淚滾在他的手上。
他緩緩睜開眼,說:「別哭,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