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邊附和:「就是就是,可把我嚇了一跳。」
我親眼看到警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還裝上小綿羊了?就你那架勢,我們晚來一步,他們五個能有一個活口嗎?」
他爸好像心有余悸,哽咽著說:「警官,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不然……」
哭啼啼的樣子,真對不起他胳膊上的青龍紋身。
「行了行了,各退一步,寫個保證書,然后回家吧。」警官拿出筆和紙,拍在桌子上,「你先來。」
我說:「我寫不了。」
「什麼?」
「我沒有辦法保證不殺他。」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猜我的眼神一定清澈見底。
警官愣了一下:「別亂開玩笑,殺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吧!」
我說:「我知道,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警察表情漸漸地嚴肅起來:「你叫什麼名字?身份證號是多少?」
我一一地告知,他很快地調出了我的檔案,看著看著,眉頭緊鎖。
「請你馬上過來一趟,再給他做個心理測試。」警察估計是在給我的主治大夫打的電話,「這種人怎麼可能出院啊!」
6
半個小時之后,何醫生就到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他萬般無奈地看了熊孩子爸爸一眼:
「你說你惹這個活閻王干嘛?」
他掰著手指頭細數我之前的戰績:
「因為被人撞了一下,一個人拎把砍刀追著三個人砍,追得對方口吐白沫,一個月下不來床。
「坐擁全院唯一一個單人間,沒有人敢和他一個宿舍,之前有個躁郁癥的大漢和他是室友,但一周之后就變成了社恐。大灰狼變成小白兔。」
醫生嘆了一口氣:「送進來是因為他和別人吵架,氣不過,用勺子差點把人家眼睛挖出來。」
熊孩子爸爸的表情越來越惶恐,舌頭和打結了似的:「都都都,都挖人眼睛了,不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