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我也猜不透皇帝。我身后已然沒了年家的勢力,皇帝對我越好,我越覺得心口堵得慌。
皇帝病了,暈在了安嬪的延禧宮。
太后點了皇后、敬妃、惠嬪還有我輪流侍疾,太后還將果郡王請進了宮,名曰侍疾,實則是幫皇帝盯著前朝。
敬妃與惠嬪不愿見我的情緒就差寫在臉上,但好在這兩人不得皇恩,暫時也不敢開罪于我。敬妃寡言、惠嬪總愛瞪我兩眼,這些不痛不癢的小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倒也無妨。
皇帝這病來的蹊蹺,太后讓蘇培盛徹查。
我冷笑一聲,微微仰頭輕輕吸了吸鼻子調整好了情緒。
從前,我以為皇帝真心愛護的只有純元皇后一人。后宮里得寵的女人,不過是因為身上有純元皇后的影子罷了,就連當日余氏得寵不都是因為一句「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嗎?
現如今,我愈發摸不透皇帝的心了。
「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皇帝問道。
我頻繁眨了眨眼睛,想掩飾眼角的淚痕,「皇上可算醒了,臣妾伺候您吃藥。」
「怎麼哭了?」
我將晾好的藥端給他,「臣妾擔心皇上。」
皇帝揚了揚嘴角,將整碗的湯藥一口干了下去,「有你這份心意在,朕不敢不好。」
我笑了笑,這類甜言蜜語,聽聽也就罷了。宮里的日子過久了,我如何還會為了他的一句話開心好幾日?
「皇上,方才果郡王來過,怕是朝中有事。要不要……」
「不急」,皇帝打斷了我,「朕病著這幾日,夢見了從前在王府的時候,朕夢見了純元、夢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