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著我看得出神,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他像是在回憶,「罷了,朕記不清了,讓果郡王來吧。」
我應了聲,給皇帝行了個禮,退出了寢殿。
皇帝的病本不是大病,養了幾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他多留果郡王在宮里住了幾日,不下棋,也沒品評字畫,想來是朝政上的事。我沒多問,只讓小廚房每日變著法兒地做些調養的粥送去。
皇帝病愈后便很少來后宮,偶爾踏足也不過是景仁宮與翊坤宮。Ⴘż
日子便這樣一日一日的過。我不求子嗣,也不害人。
臨近年關,皇后向皇帝進言說我兄長既已投軍再為皇上效力,我也理應晉封才是。
皇帝沒應允,說我從前行為不端實在不宜位份過高。
此言一出,隔日我便成了闔宮笑柄。
我對此嗤之以鼻。皇后哪里是為我討封?她不過是在提醒皇上我兄長重回軍營,假使一旦有機會,我哥哥還會建功立業,我年氏一族還會功高震主罷了。
不過,沒過幾日皇帝竟然主動提出讓我協理六宮。還沒等我想明白皇帝為何如此時,我便聽得果郡王外出的消息——原來,還是為著哥哥。
果郡王都親自去了邊疆,想必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萬一要打仗,以哥哥的能力與在軍中的威望,不知勝過多少尸位素餐的將軍。
皇帝宿在我這兒時,幾次午夜夢醒我都想問問他,我到底算什麼。但寢殿里歡宜香那淡淡的味道已經給了我答案。
不過一月稍多些的功夫,皇帝在我宮里用午膳時,蘇培盛來傳消息說果郡王坐的船沉了,極有可能拋尸黃河。
皇帝發了火,命人即刻去找,務必活見人、死見尸!
我甚少見皇帝發這麼大的火。一次是我的孩子沒了時,一次是甄嬛的孩子沒了時,再一次便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