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意鄙視的聲音再次響起:
「姐姐,這種伎倆你用不膩嗎?」
「19 歲哄騙野男人回家抵抗爸爸,工作了靠著男人得到一手資源,現在又要用這種可憐兮兮的伎倆博取同情嗎?」
她到底年輕,又被程成慣壞了,飯桌上什麼話都敢說。
15 歲做錯事,被程成送出去,現在還是改不了這種壞毛病。
她沒見過徐青野,只聽說過有一年,我帶回去的人,把程成打了。
所以她自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野男人,到底是誰。
我咬咬牙,被范特助拉著。
我不是賭徒。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賭。
賭徐青野,最后,會不會對我,再心軟一次。
8
范特助拉著我手肘,力氣并不大。
我身形一晃。
怕徐青野看不到,穩了穩身體。
再往前走幾步,手撐在門把手上。
這次晃動的幅度更大了些。
腳步虛浮。
最后,踩著高跟鞋猛地后退幾步。
鞋跟敲在地板上,聲音足夠響。
我心里默默倒數。
然后,整個人直直往后倒。
三……
二……
一……
眼睛緊閉,等一個結局。
徐青野,求你,看看我。
等倒在一個熟悉的懷抱時,我眼睛睜開一條縫。
入眼是藏青色的領帶。
心里溢出點慶幸,更多的是酸澀。
徐青野,說好陌路,怎麼還是改變不了對我心軟的習慣。
我賭贏了。
程千意,這才是伎倆。
徐青野將我橫抱起來,在他懷里,我更能感受他的緊繃和壓抑不下去的怒火。
我松懈下來,閉著眼,聆聽周圍的聲音。
徐青野踹翻桌椅,酒杯窸窸窣窣碎了一地。
還有程千意嚇哭的聲音。
最后,是徐青野的質問。
他聲音里滿是猛獸獨有的獵物被其他不要命的種群咬了一口后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