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罷了,我沒有不幫的道理,給當地知縣去了一封手書,他是父親門生,當然是向著我的。
這事便很輕易地解決了。
事后我想起問宋遠航:「這事于我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你大可早早告知我就是,何必事到臨頭才慌慌張張來向我求助?」
宋遠航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將事情告知于我:「那是個女兒家。」
「女兒家怎的?」我忽地恍然,「難不成,這是你心愛的姑娘?」
宋遠航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沒有的事,嫂嫂莫要瞎猜。」
我笑道:「嫂嫂在你眼里這般迂腐?若那當真是個好姑娘,嫂嫂做主替你娶過來就是,這般遮遮掩掩地像什麼樣子?」
宋遠航極是羞赧,轉身跑了。
我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等到那姑娘來府上道謝時,我留神細看,卻是一副清爽骨肉,生得明眸皓齒,柔媚動人。
行事待人也算周全有禮,還隱隱透出幾分詩書氣息,我瞧著喜歡,便旁敲側擊了兩句她與宋遠航的親事。
誰知這姑娘面色大變,甚是不悅:「奴雖雙親亡故,卻也知道娶妻當鳳冠霞帔,三媒六聘,宋夫人嘴皮子一碰便要將奴的終身定下,這是欺負奴家中無人了?」
語畢,她竟是拂袖而去。
我心下大為詫異,將自己說的話細細回顧了一遍,怎麼也沒想出來究竟是哪里惹了這位顏姑娘不快,叫她這般不留情面。
我吩咐人去將宋遠航喚來,宋遠航得知我竟代他向顏小姐提親,急得跳起來:「嫂嫂,你怎麼也不同我商量一下?」
「那日見你那般緊張顏小姐,我以為,你是有意以她為妻的。」越這麼說,我心下越是覺得奇怪,「你同我說實話,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宋遠航憋了半晌,最終還是告訴了我:「顏小姐與兄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那時,他還不知道與嫂嫂的婚約。」
我恍然,宋遠帆為了承諾也好,為了前程也好,娶了我而非顏歡,顏歡至今未嫁,心中只怕念著宋遠帆的,宋遠帆對她心中有愧,自然叮囑弟弟平時多加關照,我卻會錯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