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回應我的是崩潰不止的哭聲。
12
傅崢出現在我眼前的次數變得越發頻繁了。
經過了最初的試探,他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我在陽臺上澆花的時候,或者出門的時候,總能隔著街道看見他的身影。
對此我直接無視,傅崢的眼神中卻逐漸有了光。
直到有一天,我出門散步時,鄰居家沒有牽繩的大狗直直朝我撲來。
那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里,傅崢牽來餓了很久的獵犬。
他用鞋尖挑起我的下顎,居高臨下地欣賞著我被獵犬包圍時恐懼的神情。
我從小就怕狗,在那一刻,恐懼攀至頂峰。
我忍不住渾身戰栗,連哭號出聲的力氣都沒有。
眼下也是這樣的情況,我站在原地,渾身僵直。
直到傅崢出現,趕走了鄰居家的狗,然后轉過身來將我抱在了懷中。
我在他懷中不住地發著抖,他就像小時候一樣,輕拍著我的后背,聲調溫柔地哄著我:「溪溪,別怕,傅崢哥哥在。」
一直到,他聽見了我口中幾乎不成調的求助和低喃:「我錯了,我再也不嫉妒容玉了,放過我。」
傅崢眼底的光消失了。
他最后還是住進了我的家。
誠如蘇桃所說,他是真的想要向我贖罪,為此他圍著我鞍前馬后,殷切備至。
哪怕我總是喜怒無常。
我會在午覺睡醒之后沖到他的房間中,掐著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朝那張俊美的臉狠狠抽著巴掌。
會在一段最常見不過的談話終止后突然發狂用惡毒的語言詛咒他。
甚至才過了小半個月,傅崢身上到處都是我用煙頭留下來的燙傷。
對此,他總是一臉深情地隱忍著承受,甚至在我抽完他巴掌之后還會湊過來揉揉我的手,問我手疼不疼。
我哈哈大笑,揪起他的頭發一下又一下地朝茶幾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