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想來是賀儀光告訴他的。
我無力去探究什麼,只笑著道:「孩子沒了,可不就是什麼關系都沒有了嗎?」Ўʐ
裴延禮一時間被哽住。
一根煙快要燒到盡頭,他的指尖快被燙到時,他深情款款來了句:「唐枝,孩子還會有的。」
不會了。
小馳只有一個,不會有了。
沒否認,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是會有,你跟梁平霜,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而我只想尋一個清靜處度過人生中最后這幾天。
「那你呢?」
裴延禮反問我,帶著戲謔:「你跟賀儀光還會有孩子?」
我大腦發脹,沒注意到他的「還」字,滿心只想擺脫這個讓我痛苦的男人,最好死前都別再見面,多見一次,就會讓我想起小馳,就連語氣里都多了種破釜沉舟的架勢:「那你就當是這樣吧。」
我轉身要走,裴延禮卻惱了,死命拽著我的胳膊,那張無情的臉上生出了點波瀾:「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是我的妻子。」
「馬上就不是了。」
風灌進喉嚨里,引得一陣腥甜。
裴延禮探究地看過來,像是在分辨我話里的真假,片刻后有了答案:「唐枝,你嚇唬人的手段一如既往地愚蠢,你覺得沒了我,你能活?」
是嚇唬麼?
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嚇唬他。
更何況有沒有他,我似乎都活不下去了。
這次后像是為了逼我回去,裴延禮沒將離婚的財產分割出來,他卯足了勁兒給我難堪瞧,甚至收回了我現在居住的房子。
我無家可歸,而他卻另娶新人。
沒有人能在兒子去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再娶的,裴延禮卻這麼干了。
他跟梁平霜要結婚的消息通過許多張嘴傳到我的耳朵里,這事有多喜慶,又把裴父氣得多厲害,裴家那些人多高興,私底下又嚼了多少舌根,我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