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母親去世,我在我與裴延禮的新房里哭泣,他嫌我煩,將我扔了出去。
懷著小馳時那段日子我始終沉浸在悲痛中,發現懷孕已經很晚了,早已過了可以進行手術的時間。
那幾個月里,裴延禮不止一次勸我引產,他真的討厭極了這個孩子。
我不答應,我一點點將小馳養大,一個人帶他打針吃藥,為他穿衣暖身,哄他入睡沉眠,他掉一滴淚我心碎,他一笑我再沒煩惱。
小馳知道爸爸不愛他,也不愛我。
為了讓我可以多得到一點愛,他弄傷自己,多次讓自己感冒發燒,就為了讓裴延禮回來看望我們母子。
可這不是我要的。
我只要我的小馳好,我曾輕聲細語告訴他,我不要他傷害自己,沒什麼比他更重要,何況欺瞞撒謊是不對的。
可小馳不聽,他只是個孩子,他只想讓爸爸媽媽在一起。
很快,裴延禮發現了,這一招也失去了作用,直到小馳的死訊傳到他耳邊,他都以為是小馳跟他開的玩笑。
在這座房子里,我遇見了裴延禮,失去了母親,有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
或許是真的走到盡頭了。
這些過往走馬觀花出現在腦海里。
裴延禮是凌晨回來的。
他懷里擁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貓,拿著小貓的爪子碰觸我的鼻尖,「小枝,你要的圓圓,我給你找回來了。
是圓圓嗎?
我快要看不清了。
伸手接貓時頓了下,認出了這只貓不一樣的瞳孔顏色,耳朵上的顏色是一樣的,大小也差不多,可就是不一樣。
是直覺。
「怎麼了?」裴延禮問我,他讓那只貓在自己懷里躺著,自顧自道:「以前小馳小,我總覺得養寵物會傷了他,到時候你又要心疼,所以不答應讓他養。」
我垂下了手,不打算抱貓了。
這不是圓圓,為什麼要找一只假圓圓騙我,要是小馳知道,一定會怪我。
「裴延禮,這個時候了,你沒必要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