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拿著手機朝我笑一下,歪頭打電話。
笑得客客氣氣的,但瞧著讓人眼暈。
生得一副風流相,還特別會用。
我皺了皺鼻子,外套的味道很雜——煙草味,酒味,雪松香……
那邊,陳冀掛了電話,點了支煙,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番,挑著唇說:「你就是老李藏的嬌?」
我羞澀地笑了笑。
說什麼屁話,李訴那屋「嬌」被我一把火燒徹底了。
水槍一澆,全成灰了。
那晚,李訴要得挺狠的,仿佛要把他的心痛傳達到我身上。
我哆哆嗦嗦地哭,李訴一邊給我擦淚,一邊往死里弄。
后半夜,他靠在床頭點了支煙,我湊過去吻他,他凝著我,不推拒,也不熱情。
煙霧彌漫中,李訴用手描摹我的五官,說:「青青,咱們在一起多久了?」
我說:「三年七個月。」
「那是挺久了。」
他起來穿衣服,西裝筆挺,長腿窄腰,人模狗樣。
李訴扣著襯衣說:「這棟房子你住,之后我找人來過戶。」
我驟然坐起來,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李訴掀了掀眼皮,慣是冷漠的腔調:「咱們斷了吧。
2
「你要跟我分手?」我揪住床單,氣紅了眼,也顧不上裝了,口不擇言,「為什麼?因為江雀?她剛回國你就要跟我掰?你這麼上趕著也沒見人多看你一眼!」
李訴倒是很冷靜,俯視我,不太把我的情緒當回事:「我喜歡江雀,喜歡了十年。」
一瞬間,我有一種錯亂感。十年,有那麼久嗎?
「別作了,你燒了我一屋子照片,我沒弄死你還送你房子,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的血瞬間就涼了。
他知道是我放的火。
也是,李訴認識我小二十年。我在他面前跟透明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