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目張膽地招攬坐臺小姐,到黑色產業鏈占據齊全,只用了一年的時間。
錢掙得比從前更多,連暉哥都拿得不安心。
周燼更是從他們帶貨進場那日起,就跟付雷惱了。
他受付雷恩惠,把他當成親哥。
但他也是有底線的人。
付雷送他去上學是對的。
無論成績好壞,根深蒂固的中國式教育告訴他,有些東西不能碰,不該碰。
周燼沒再去過鉆石。
那是他看護了多年的場子,最終失了防守。
付雷要幫我們買房,周燼拒絕了。
那時的他,二十二歲,已經不復少年模樣,眉眼之間皆是深沉。
付雷說:「阿燼,我們目前沒有跟闖哥翻臉的資本。」
少年早熟的周燼,笑了一聲:「哥,這句話你說了多少年了,其實也不是不行,你只是不愿做出取舍罷了。」
付雷道:「我走到今天,用了半輩子,你還年輕,別太天真了。」
是啊,他還年輕,所以固執,所以天真。
他看著付雷:「當初是你自己說的,你有自己的底線,現在你還承認嗎?」
付雷沒說話了,他沉默了。
周燼帶我離開,那天我們約好了下午去看新房,并且很容易地就敲定了滿意的戶型。
等著簽購房合同的時候,他說:「阿嫣,簽你的名就好了,我出去抽根煙。」
我知道他心情煩躁,爽快地應了一聲。
一切搞定的時候,我在售樓處門口看到他。
噴泉水柱,花團錦簇,他蹲在臺階處慢條斯理地抽煙,姿態肆意又懶散,引得售樓處的小姑娘不時觀望。
我看到有個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很快地跑過去,笑得很甜,似乎在向他要手機號。
周燼斜睨著看她,嘴角一抹壞笑,瞬間讓她紅了臉。
下一秒他說:「我老婆在里面簽合同,你不怕她出來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