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
小六嚎啕大哭:「他沒來得及說,他剛說完你告訴阿嫣,然后電話就沒音了,沒音了……」
像是一場夢,凌晨的風吹了又吹,我呆坐在床邊,披散頭發,隔著手機,聲音嘶啞:「小六,你為什麼沒有回淮城?你跑什麼?」
「我怕。」
「你怕什麼,付雷現在有實力罩著你。」
「……嫣姐,我怕的就是他。」
——
近來發生了很多事。
我上大學時,那個膽子很小卻一向與我交情不錯的陳玉,突然打電話約我吃飯。
她已經嫁人了,生了兩個孩子,老公是一家廣告公司小領導。
陳玉是唯一一個與我還有聯系的大學同學。
哦不,還有陳嘉賀,畢業之后他讀完碩士又讀了博士,因為學術業績優異,留九京做了一名大學教授。
他至今未婚,逢年過節會簡單跟我聊幾句。
陳玉約我吃飯,在城東一家挺有名的飯店。
我開玩笑地問她:「你發財了?挑了個這麼貴的地?」
當了寶媽的陳玉,一如既往地靦腆:「哪有,我家大寶上學的事,還不多虧了你幫忙嗎,而且這家飯店是我老公公司老板家開的,過年的時候給了折扣券,我想著給用掉呢。
「別,這點小事不至于。」
我半開玩笑地夾著手機,用肥皂認認真真地洗手。
確實不至于,當初陳玉因為孩子戶籍問題,進不了想上的小學,想花錢進,結果要幾萬塊。
她老公工資還不錯,所以當初生二胎的時候,因為家里沒人帶孩子,她便安心地辭職在家帶即將上小學的兒子,和還在吃奶的小閨女。
家里兩個孩子開銷一下大了起來,加上這兩年疫情影響各行各業,她老公壓力倍增,夫妻倆因為這幾萬塊錢吵了幾次架。
我聽她訴苦時,冷不丁想起阿靜曾經說過,她有個姨父是小學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