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會有什麼將來。」蓁娘沒看我,像是說給自己聽。
「所以才是唯有這一次。」我說著便退出內屋,去吩咐院子里的小丫頭進去清理倒水。
時值初夏,和椿齋院內草木繁盛。
我看到阿浣姐姐打理過的那株去年剛移栽過來的茉莉,也冒出幾朵嫩白的花苞。
阿浣那時說:「等到夏日,這角落的涼亭就會飄滿茉莉香。」
可她終究見不到了。
……
一連整個月,蓁娘都蔫蔫的。
就算是拉弓射箭時,也是眉頭緊皺。
這日靶場上空蕩蕩,我沏好茶坐站在涼亭中遠遠看著正在練箭的蓁娘。
遠遠看過去,練習效果平平。
夏季白日漸長。
直到東邊的日光有些刺眼,她才朝著我這邊走過來。
我走過去奉上已經換過三次的水的茶盞。
「心眼神,姑娘可全然放在箭尖上。」我并未抬頭,替她整理著有些褶皺的下擺。
「前幾日,我見你瞧著院內涼亭外的那株茉莉發呆……」蓁娘緩慢道,「是想起阿浣了嗎?」
我未動聲色,微微點頭。
蓁娘并未往下追問,繞到椅子邊輕輕坐下。
她輕輕放下茶盞,視線望著前方:「再過幾日就是端午,洗墨齋人多混雜,你平時在府內行走,多加謹慎……」
我點點頭,明白她在怕什麼。
19
臨近端午,侯府賓客日漸增多。
侯爺和夫人也經常外出走動赴宴。
蓁娘則選擇閉門不出,只在房內窩著彈琴讀書,加上天氣炎熱,心中多事煩悶,變得更加不思飲食。
我看著日日從屋內撤出來飯菜就跟沒動過一樣,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這樣下去,別說騎馬拉弓,時日久了,身體也要出大問題。
第二天晨起,趁著晨霧未散,我來到廚房提前撿出一些當天的新鮮果子,裝進竹籃,將籃子封好沉入庫房院內的井里。
侯府日常也用冰,可最近二公子在府內大宴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