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的冰塊都悉數耗費在洗墨齋。
我不想多生事端,免得招來禍事,便每日都在這里用深井里水冰鎮各種各樣的果子和解暑湯飲。
蓁娘的情況有所好轉。
端午翌日,清晨下過一陣雨,我打開窗子。
一陣茉莉的香氣沖進屋內。
蓁娘起身走到窗前。
「這是院內那株茉莉。」她說著看向涼亭,「這樣好的天氣,我們應該去練箭。」
「是去馬場還是就在院內?」我問。
「馬場。」蓁娘若有所思道。
我應聲點頭準備退出屋內,卻被她喚住。
「若是阿浣還在,這種泥里打滾兒的事,她肯定會勸我別去……」
「阿浣姐姐也是為姑娘好。」我嘆口氣。
我想,蓁娘這次去御馬苑的目的,是想親耳從封彥口中聽聽那人的消息。
……
御馬苑中,我在涼亭中照例擺上茶果,走到蓁娘身側。
她舉著弓,半天不得要領,心不在焉的有些喪氣。
「姑娘也不必急于這一時,身體和手臂移動后,人的眼睛本來就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才能看清楚目標。」我立在一邊緩慢說。
「可我也掛著個秤砣練了這麼多時日,卻依舊沒什麼進益。
我頓了頓順勢接過蓁娘手中的弓,從木案上撿起一只箭,接著后退兩步,勾好弦。
推弓的同時,身體快速轉向箭靶的方向,眼睛盯著前方,剛準備撒箭,卻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
封彥正站在遠處馬廄的出口,抱著雙臂注視著涼亭這邊。
「怎麼了?」蓁娘看我半天沒有將箭射出便問。
封彥像是早早就看見我們主仆兩個,拱手站定遠遠地行個禮,便朝著涼亭這邊走過來。
「這天像是又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