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啊,有件事老師想跟你求證下。」
她越慈祥,我就越防備。
「老師,您說。」
「你最近是不是在談戀愛?」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說,難道這就打算攤牌了?
常南珍從抽屜里掏出一張對折的紙。
她遞過來,憂心忡忡地說:「輕舟,有同學跟我說你喜歡上了咱們班的蔣子墨同學,你告訴老師是不是真的?」
我蒙了一下,接過這張紙。
上面寫滿了旖旎多情的表白,字句直白、低俗幼稚、引人發笑。
可這竟是一張情書,落款寫了我的名字,正是寫給蔣子墨的。
我對這個名字印象不深,只記得那個男生總戴著大大的方框眼鏡,厚劉海遮眼,平日沉默寡言,酷愛收集舊報紙。
是那種誰都不怕得罪的透明人。
我沉了口氣,把情書還給常南珍。
「老師,這東西不是我寫的。」
常南珍飛快變臉,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
「還想狡辯?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你覺得誰會相信你?學校嚴抓早戀,之前不是沒開除過偷偷談戀愛的!你這件事我已經告知校長了,要麼你自己退學,要麼學校強制開除,自己選吧!」
她把情書扔到我臉上,揚長而去。
辛辛苦苦做這麼多打算,只是為了這個?
退學是吧?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背影,恨意彌漫開來。
「你別后悔。」
20
我是單親家庭,我媽工作繁忙,每個月至少有 20 天不在家。
被常南珍勸退的消息,我沒有通知她,只孤身一人去了幾百公里外的外婆家。
至此景澄找不到我了。
學校我沒再去過,家里也沒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手機卻每天保持開機。
景澄從早到晚,每天都瘋狂地給我打幾百個電話,短信更是發來無數條。
我把手機關掉靜音,不受一絲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