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虛無縹緲的構想,都被我關進心中那扇門里。
可江欽真的太好了。
這樣的人。
我怎麼能做到不想太多。
夜色很黑。
臥室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厚重的遮光簾,江欽一下一下吻我,床褥濕得厲害。
我伸手摸他的臉。
江欽不明所以,抓住我的右手,吻了一下手腕。
而在此時此刻,我偏頭,望見窗簾罅隙里透進來的月光。
心想。
我跟江欽在一起,快要兩年了。
14
畢業那年,江欽來陪我拍了照片。
快門聲響起時,他在看我。
夏曉遠遠看見,猶豫很久,還是過來。
「他竟然跟你在一起那麼久。
「之前發帖的人是我……抱歉。」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總是很奇怪。
畢業前不覺得什麼,畢業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的節點,過了這個節點,大家都變得善良。
江欽 30 歲了。
落葉泛黃落地,風一吹,教人不自覺打個哆嗦。
他越來越忙。
從前,我們一周都要見兩三次。
可這段時間,一個月過去,我才見過他一次。
畢業,也面臨著家里的質問。
整整四年,我沒有回過家。
即便回到老家的小鎮,也是去看望周老師,又匆匆回來。
手術很成功,但終究是傷了身體。
周老師提前退休,臥床牽著我的手:「瑤瑤現在過得很好。」
我那時壓住眼淚,和顧超心照不宣,沒有提那十萬元。
只是臨走時他追出來送我。
男人有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憔悴,他看了眼我價格不菲的衣服,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對不起。」
我搖搖頭。
所以那個想起來總是殘破壓抑的家像在上個世紀,若不是偶爾打電話過來的索取,我斷然想不起他們來。
「你在港市?」
「媽,我在這找了實習工作。」
我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