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犯險引開土匪,你倒是仗義得很。我若是沒及時趕來,就算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多謝你了。」想了想,我還是決定解釋一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鏢客最講究的就是信譽。既然崔家雇用我,我就有義務護好崔嫣的安危。」
那時我倒是沒想這麼多,只知護好崔嫣是我的責任。
再加上我有武功傍身,習武之人手握武器,就該保護弱者。
裴知珩沒好氣地反問道:「她的安危比你的命還重要?」
「嗯,比我的命還重要。」
他低低暗罵了一句:「狗屁的信譽。
我想我一定是燒傻了,心頭竟開始委屈起來,就連說話也帶著一絲哭腔:「裴知珩,我還受著傷呢,都快疼死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哄哄我?」
他話不饒人,語氣卻好了許多:「疼死你算了。好話沒有,罵人的話我這兒一堆,你愛聽不聽。」
或許他只是想用爭吵的方式,讓我保持清醒。
這樣一想,我心里舒坦多了。
我趴在他肩頭,渾身發寒,耳畔風聲漸緊,腦子開始不聽使喚,自顧自說起胡話:「說實話,你和他除了長得一模一樣,其他的一點兒都不像。
「裴知珩,你到底是不是他?」我搖搖昏沉的頭,一股濃烈的思念沖破桎梏,化作一滴滴眼淚,「我好想他。若是他在這兒,一定會唱曲兒哄我。」
一直緘默不言的他,突然厲聲開口:「他是誰?」
「他是我……」
因著聲音嘶啞微弱,「夫君」二字被風湮滅,也不知他聽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