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一聲,而后學著裴知珩的口吻道:「我信。」
蜜餞化開嘴里的苦意,甜絲絲地沁入心底。
「他就不懷疑我是隨口胡謅的?按照他的性子,應該不會信我才對。」
「當時我和你一樣疑惑,便問他原因。他說直覺。」
直覺。
一如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上一世的裴知瑯。
我雖不清楚他為何要以裴知瑯的身份活下去,但那晚他唱的熟悉小調,讓我徹底斷定他就是我的夫君。
我喜不自勝,趕忙問道:「他現在何處?我想去見他。」
崔嫣略一思索:「估摸著在牢獄審訊刺客。
待她說完,我立即掀開被褥下床穿衣,不想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痛得我呼吸一滯。
崔嫣見我傷未痊愈,便打算同我一起去牢獄。
她眼中似有星辰閃爍,一臉興奮勁兒,分明是想趁機去見裴知瑯。
我看破不說破。
出府時遇上崔夫人,她面色和藹地詢問我的傷勢,還給我放了幾日假,叮囑我多多休息。
21
牢獄重地,閑人免進。
我本是進不來的,但好在有崔嫣和裴知瑯的擔保,一切順利。
在獄卒的帶領下,我沿著陰森的甬道往前走。
遠遠便聽見男子凄厲的慘叫聲,緊接著傳來裴知珩低沉的聲音:「不肯說?我可不像他們手段溫和,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一定叫你想死不能。」
獄卒在一道柵欄式鐵門前停下,讓我在門外等候。
門內便是審訊犯人的地方。
刺客四肢被鐵鏈縛住,衣衫幾乎被鮮血浸紅。
他被兩名獄卒死死按在桌案上,絲毫不能動彈。
桌案對面擺滿锃亮的刑具。
裴知珩背對著我,修長無瑕的玉手在刑具上一一掠過,最后挑中一把匕首,握在手里把玩一陣后,隨手往空中輕輕一拋,準確無誤地握住手柄,猛地將刀刃刺進刺客的右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