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穿透手掌,霎時熱血四濺。
對面的刺客咬緊牙關,痛得渾身發顫,喉間發出痛楚的嗚咽聲。
裴知珩又拿起另一把匕首:「嘖,方才那一刀不小心刺歪了,竟連你右手的筋骨都沒斬斷。你放心,下一刀我定瞧準了再動手。」
十指連心,我僅是旁觀都覺得痛入骨髓,不覺移開了眼,握緊手心,想起了上一世飽受酷刑的他。
刀還沒刺下去,刺客已經受不住,哆哆嗦嗦地開口:「我……我說……是太子。
上一世,太子趙行哲和趙冀爭奪皇位,不少人因此陷入黨爭無辜喪命。
記得我死前聽趙冀說,趙行哲被廢除太子之位,貶為庶人。他則將被冊封為下一任太子。
其中扳倒太子的證據還是裴知瑯搜集的。可趙冀過河拆橋,讓他含冤入獄。
如今趙行哲提前對我下手,難不成和我一樣擁有前世的記憶,擔心我擾亂他的計劃?
「哐當」一聲,裴知珩扔下匕首,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沾血的指腹,對刺客道:「出來混遲早要還。既然沒那膽量和能耐,就安安分分地當個鵪鶉,沒事做什麼死士,瞎逞什麼強。
說完,他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目光陰郁,不甚友好。
我暗自尋思,這幾日忙著昏迷,應該沒得罪他吧?
我怎麼覺得,他在生氣?
他吩咐獄卒繼續審問細節,自己則走了出來,與我擦肩而過,沒多看我一眼。
我疑惑地跟上去,直到出了牢獄,他還是一聲不吭。
22
日薄西山的霞光照亮他俊逸的輪廓,我抬眼看著他的側臉,開始沒話找話,心底不由淌過一絲酸澀:「沒想到,這才是真實的你。」
上一世他曾任職過大理寺,掌天下刑獄。
我去官署給他送糕點,見過他審訊犯人的模樣,卻從沒見過他如今日這般狠厲,竟會動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