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干了唄。
裴知珩眉頭一挑,似是讀懂我的心思:「這就心疼錢了?」
「怎麼會?」
為表達誠意,我拿起筷箸給他夾了一塊鱸魚片,樂呵呵道:「我聽獄卒說,你今日忙了一天還未進食,肯定餓壞了,這點小破費應該的。慢用,別噎著。」
大不了。
我就當養了一頭豬。
他沒動筷,只是笑吟吟地盯我,看得我背后一涼。
「陽奉陰違,你怕是在心頭罵我呢。讓我猜猜……」默了片刻,他篤定道,「罵我是豬。」
「……」
有這麼明顯嗎?
我自認掩藏心事的本領也不差。
為何他一猜一個準?
沒勁,和上一世一樣,在他面前真是一點心思都藏不住。
他冷俊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夾起鱸魚片喂進嘴里,慢條斯理地咀嚼。
我趁熱打鐵:「說好了,吃了我夾的菜,你可就不能生氣了。」
「我考慮考慮。」
「最好考慮清楚,可別得寸進尺啊。」
我咬著后牙槽,和顏悅色地威脅了一句,而后支著下頜輕嘆一息。
明明從前只有他哄我的份兒。
成婚前,阿爹提著幾壇陳釀私下和他聊了一整晚,說我脾氣壞性子直,讓他多多包容我。
但他的確做到了。
不論我們因何事不快,總是他先向我低頭認錯。
記得他考中進士不久,帶我一同赴宴。
東道主是戶部尚書劉大人,明面上中立,暗里卻是太子一派。
歌舞笙簫中,裴知瑯盯著一名艷麗的舞姬瞧了好一晌沒移開眼。
我夾起一塊軟糯的豬蹄放他碗里,醋溜溜道:「趕緊吃你的吧。」
他回過神來,看著豬蹄輕笑,與我十指相扣,溫聲解釋道:「夫人,我錯了。我只是覺得那名女子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見過,一時想入迷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