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秘密就秘密,我才不稀罕。
總有一日,你會主動告訴我。
我繼續說出我的猜測,若真是太子派來的死士,只怕他極有可能和我一樣擁有前世的記憶,因為擔心我壞事,所以才想先下手為強。
他略一沉吟,緩緩道:「太子對我裴家有敵意并非一朝一夕。我爹任職太傅時,察覺到趙行哲的性子太過狠辣,擔心他上位后實行暴政,走上歪路,便對他嚴苛管教。再后來我爹上疏變法三策,為民請命,損害了太子一派的世家大族的利益。因此我們裴家才會成為眾矢之的,被排擠出京。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深邃的眉眼認真而專注,我不覺看入了迷。
「外人都傳你不學無術,看來果真是謠言。」
我就說嘛,上一世他可是考上探花郎的人,怎會是不學無術的紈绔。
「我爹人雖不在京城,但聲望還在。裴家有一個可造之材就夠了,若是再來一個,只怕等不到今日,早就有人下死手了。」
頓了片刻,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散漫道:「反正我對入仕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更不喜陰謀陽謀。
「那現在呢?你知道了以后的事情,還是打算繼續這樣?」
他忽然湊上來,盯著我的眼睛,話不覺冷了幾分:「怎麼?你喜歡我兄長那樣的?」
我熾熱地回望他,看見他清澈的眸中倒影的我搖了搖頭:
「這一世,我希望你隨心而活。」
上一世的他,活得太苦了。身負家仇,摒棄自我,卻獨自承受。明明不喜陰謀詭計,卻還是不得不在腹背受敵的朝堂上,小心鉆營在權力的旋渦之中,最終被人出賣,給他人做了嫁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