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輩子就一個心愿,不求你大富大貴,就盼著你能過得開心,一生平安順遂。
「爹就這一個愿望,你可別再讓我落空了。」
說完,阿爹別開臉,匆忙摸了一把淚。
想起上一世,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看著他蒼老半白的鬢發,我不覺眼眶酸澀,哽聲道:「爹,對不起,是女兒不孝。」
說完,我正身伏跪在地,重重叩了三個響頭。
他躬身扶我起來,粗糲的指腹替我輕輕揩著眼淚。
他憋著淚,不放心道:「裴家那小子對你好嗎?」
話音未落,我使勁點頭。
不由得想起上一世成婚前,我爹變著法地考驗他。
先是讓他打一個月的鐵,手都磨出血泡了。
后來又灌他酒,拉著他套話,說是酒后吐真言,酒品如人品。最后兩人醉得走不動路,還是我把他們送回房間的。
「那就好。他若是敢對你不好,爹第一個饒不了他。」
29
一路北上,各州盤查極嚴。
我輾轉到京城已是春闈前幾日。
京城各個城門的守衛格外森嚴。
我正思索如何不泄露身份入城時,意外看見遠處一輛馬車正排隊等待核查,坐在馬車里的人挑開車簾,不耐煩地催促隨從,正是在臨安見過幾面的韓邑。
在我友善的威脅下,他答應帶我入城。
經過一番交談,我得知韓邑被他爹逼來京城參加春闈。今日去了城外的弘文寺上香抱佛腳,這才會恰好遇上我。
韓家世代經商,他爹就指望他高中后光宗耀祖,但韓邑的心思并不在仕途。
上一世放榜的名單中,我并未瞧見韓邑,便好心寬慰他一句:「放心,你一定能如愿落榜。」
他面色不善地瞥我一眼,冷嗬一聲:「你見過祝人落榜的嗎?」
「裴知珩也這樣說我。你們倆是不是缺點大德?」
「你見過他?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