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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那人,當日是她保下了我,如今她還記得來賜死我。Ⴘȥ
太皇太后扶了扶鬢上沉重的金釵:「趙臻,當年你求我保住你的孩子,如今你也該死而無憾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聲忍痛說道:「太后,當年你讓先皇給我賜婚,你說會把我當女兒看待。
「太后,你不過是把我當成爭皇位的籌碼罷了。陛下纏綿病榻之際,尚且不忍殺我,你卻為了自己的權柄,要逼我自戕。」
太皇太后臉色驟變,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你還敢提劉弘,他纏綿病榻之際,你又在外書房做了些什麼?」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我神情恍惚,笑意更添凄厲。
「太后娘娘向來大局為重,怎會介懷這種小事。當年,向先皇諫言要趙家有去無回的,不是你嗎?讓陛下主動來接近我的,不是你嗎?
「你連人命都不當回事,親子臥病在床,你都避他不及,你居然還在乎這種小事?」
我真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笑得掉出了眼淚。
太后扶住了身后的椅子,吸了口氣,淡淡道:「趙臻,你自裁吧。就當是為了劉業的皇位。」
我躺了回去,她太可笑了。我生劉業,就是為了我自己。
門外響起一道溫潤又清澈的聲音。
「太后娘娘,小陛下來看你了。」
那人身影清瘦,懷里抱著嬰兒,自顧自地推開了門。
太皇太后:「傅尚書,后宮禁地,你這是為趙臻撐腰來了?」
11
傅行儉將劉業放到我的床里側,又從桌上倒了杯茶水給我。
「有點冷,慢點喝。」
我喉嚨酸澀,茶水灌進我的嘴里,卻從眼眶里冒了出來。
「傅大人……」Ƴž
我委屈極了,只是喊了聲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傅行儉擦了擦我的眼淚,又用水沾濕我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