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望著他,虛弱地開口,我說:
「完顏烽,我已經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沈琳了。」
他喜歡的那個沈琳。
是當年執著長槍在沙場上一槍將他挑下馬的沈琳。
是那個人稱北疆野凌霄的沈琳。
我曾經跟著我三哥列陣殺敵。
可現在,隨便一個內宅婦人的力氣都比我大了。
我沒有了年少的意氣,也沒了想活下去的期待。
完顏烽死死地握著我的手。
一字一句像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一樣。
他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喜歡那個小白臉是不是?他叫什麼來著,叫郎祁?」
他慢慢笑出來:
「可惜他還是讓你來和親了,如果他喜歡你,為什麼不阻止大梁的皇帝?沈琳,不管怎麼樣,最終還是我得到了你。」
自從來到女真族,我一直是得過且過的態度。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就好。
我前所未有的溫和。
確實,一個人心都死了,身外萬物不過拂塵。
萬事都能忍,也萬事不入眼。
可是完顏烽說完這些話后。
我眼神一點點地冷下來。
我憎惡地、冷冰冰地望向他。
我說:「完顏烽,你也配喊他的名字?」
他怒不可遏,氣勢洶洶地欺身過來。
毫不費力地壓住我的手腕,胡亂地吻在我的臉上頸間。
另一只手拉扯我的裙帶,語氣兇狠。
帶著破罐子破摔般的孤注一擲:「我讓你看看,我配不配。」
這種事和親來之前我就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
剛嫁過來的時候,完顏烽一直沒有強迫過我。
后來有個晚上他喝醉了,也是像今天這樣。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任由他的唇小心翼翼地落在我的鬢角。
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他抬手將我的眼睛蒙上,有些可憐的小心翼翼地祈求:
「你能不能對我笑一笑,就像對他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