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手搭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依舊是長久的沉默。
我也不急,拿出手機,調出陸子洲發給我的照片,推到張肖面前。
「張醫生,我忘了說,你……沒有沉默的權利。」
張肖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激動起來,身體的掙扎帶動椅子,在房間里發出刺耳的聲音,詭異尖銳。
「沈珈盈,你有什麼沖我來!」
我笑著拿過手機,盯著上面的照片,女生扎著麻花辮,舉著一朵野花,笑得燦爛。
「張醫生,你女兒真好看,和你真像。
「沈珈盈!她才 16 歲!她才 16 歲!你到底要干什麼!」
張肖面目猙獰,像只被困住的野獸,恨不得咬斷我的脖頸。
看著他眼里冒出的紅血絲,我關掉手機,猶如高高在上的審判者,盯著眼前人:
「16 歲?張肖,我媽瘋的時候,我只有 14 歲。」
一句話,仿佛一盆冷水,澆熄了張肖的怒火,他身體瞬間垂了下去,像極了懺悔者。
「每當我半夜驚醒,便能看到我媽站在我床前,用看仇人的眼神盯著我,然后雙手狠狠掐著我的脖子,叫著讓我去死。
我靠著椅背,神情漠然,仿佛在說一段別人的悲慘經歷。
「張肖,我媽以前很愛我的,她也是個很開朗堅強的人,你說她怎麼突然就瘋了呢?就誰也不認識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
張肖連續不斷的低喃,張口喘著氣。
我的話好似勒在他脖子的繩索,讓他呼吸不過來。
「我不需要劊子手的懺悔,我要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