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朝他走去,卻忽然間失去了意識。
我陷在黑暗里,找不到出路,隱約中聽到有人說:
「她現在的精神很不好,一直以來都屬于強撐狀態,現在基本是所有的情緒反撲了。」
「……」
自那次昏迷醒來后,我常常會感到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總是夢見我媽媽站在我的床前,伸手掐向我的脖子,每當這時,我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反抗,拳打腳踢,撕扯自己的頭發,好像這樣就能救自己。
可每次我開始這樣,陸子洲就會抱住我,任由我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牙齒咬在他身上。
有時聽見他悶哼,我會短暫地回到現實,看著他身上的傷,我好難受,感覺好像心臟被刨開了一道口子,血一直流一直流。
白天不睡覺的時候,我會看見媽媽對我笑,對我伸出手,要和我跳舞,我便拉著她跳舞。
其實那個人是陸子洲,他一邊跟著我跳,一邊把頭抬得高高的,可是我看見了,他的眼睛好紅。
我開始配合吃藥,有時候也會不配合,陸子洲喂我的時候,我會狠狠咬他的手,可他還是哄著我。
嚴重的時候,藥吃下去便會嘔吐,清醒的時候為了不讓陸子洲難過,我每次吃完藥,都會強撐一段時間,然后說去上廁所,再開始嘔吐。
可后來我發現,陸子洲早就知道了我的小伎倆,每次我裝作上廁所時,他都會站在門外,他總是在門外偷偷哭啊。
有天晚上,我半清醒半恍惚,路過書房,看見亮著燈。
陸子洲睡著了,我踮著腳走上前,發現他在寫信,他給誰寫信呢,我悄咪咪地拿起來看。
「蘇阿姨:
您好,我是晚輩陸子洲,很抱歉這麼久才與您正式介紹自己,最近珈盈很想念您,會拉著我跳你們跳過的舞,會像孩子一樣讓我抱她,唱您唱過的搖籃曲。
但她在夢里,卻總是被驚醒,會想到與您發生的一些不愉快,我想著,大概是您對我不滿意,所以才會生氣來嚇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