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已然通紅。
原來,也是有人自始至終,都選擇相信我的。
我突然間不知道,該慶幸七年前,我的演技騙過了陸逾。
還是該遺憾,這七年來,陸逾從未識破過我的謊言。
我跟他,其實也曾那樣心有靈犀。
我曾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看透我的心事。
陸逾有極短暫的一陣沉默。
他似乎是想反駁什麼,但最后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只吩咐保姆,照顧好自己母親,隨即沉著臉徑直上樓去了。
陸母神色含怒看向他的背影:「都多少年過去了,你難道就真的放下她了?」
11
我的心一剎那提到嗓子眼,看到陸逾在樓梯中間,停下了腳步。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突然感到緊張。
大概是內心深處,也是有些想知道這個答案的。
陸逾沒有回答,只背對著樓下,沉默站著。
陸母急聲道:「你要是真放下唐唐了,五年前怎麼又回……」
這話沒能說完。
陸逾猛地回身,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媽,夠了,別再提她好嗎?」
五年前,是我死的時候。
想到那些過往,像是傷口再一次被撕裂開來。
我死的前一晚,其實還跟陸逾聯系了一次。
那是過去七年里,我們唯一一次通電話。
當時,陸母已經接受完肝臟移植,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而顧承業,跟我提出了離婚。
那時候,我跟陸逾已經分開兩年,為什麼還要去聯系他呢?
大概是還抱著一點,重新開始的荒謬可笑的幻想。
畢竟跟顧承業結婚那兩年,我過得實在不算好。
那兩年我患上了厭食癥,整日整夜地想起,跟陸逾曾經的很多事情。
有一天我坐在梳妝臺前,突然發現因為頻繁的失眠和食欲不振,我整張臉已經開始垮了。
那時候,顧承業就站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