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八十八抬夯實的嫁妝入了成王府。
父親想做表面工作,我卻刻意請來了宮中的管事嬤嬤親自盯著。
他磨不開臉面,只能實打實地湊了整整八十八抬。
其中二十臺,還是從沈歆然嫁妝里挪出來的。
她氣得吐血,把我祖墳罵得冒煙,我也沒有松口。
那都是我日后安享富貴的本錢,我定不會放過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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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的蓋頭被沈淵挑開,我才與上輩子的姐夫、這輩子的夫婿,真正見上了一面。
他面色蒼白,清冷中帶著病弱的矜貴,饒是人間四月天,他還裹著厚厚的大氅。
因用了湯藥吊著精神完成了娶親儀式,他疲累的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見我始終盯著他,竟笑出了聲,清冷的眸子彎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
「是不是很失望?」
「精挑細選的夫君,卻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
上輩子我不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更不知道他竟生得如此好看。
跳動的燭火在他眼中燃起了一縷星光,映襯著清晰的輪廓深邃的眉眼,愈加精致。
「成王不怪我算計了你的姻緣?」
他將合巹酒遞到了我的手邊,噙著淡淡的笑意:「誠如你姐姐所言,本王能活到哪一天都未為可知。
「何況宮廷之亂那日,若非小姐的傾囊相助,本王說不得得病上一年半載了。」
宮廷之亂那日,沈歆然急著去搶我的姻緣。
她忘了,前世的成王將所有護衛送給了她,身臨險境,被刺中一刀,才加速了他死亡的進程。
只今生,那日的一刀堪堪停在了他的胸前,持刀之人被我一簪子結果了。
我接過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挾恩圖報,我便是如此!但你幫我燒了沈歆然的嫁妝,又送了十套嫁衣給我,足夠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