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他回到寢殿時,已經點上了油燈。
我坐在桌旁,邊摘下金銀首飾邊道:“臣妾聽說,皇上又重修了百余座寺廟?”
“嗯,開工時間是差不多的,完工應該也不需要多久,僧人不久以后便會搬進去,日夜誦經祈福,同時也接受來自各地的參拜和祝愿。”他解釋道。
我點點頭,手里的動作沒有停下:“皇上如此誠心,定能感動上蒼。”
身后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身后,接過我手上的簪子,放在一旁,又繼續為我捋順垂落下來的頭發。
我盡可能用上輕松的語氣,“皇上不必掛心,臣妾哪次沒有痊愈,只不過是病情偶爾要來鬧一鬧罷了。”
從小我的身體就不太好,明兒死后,太醫院如何調理都不能完全康健,總是隔一段時間便復發一次。他們說是心病,我只好一次次安慰道,無藥可救的病屬實不能怪他們。
“這天底下醫術最好的郎中應當都在太醫院,卻如何都治不好你的病。
我轉過身,仰起頭大膽地直視著他。
自從他當上皇帝以后,我多少次看著他的側臉,看他威嚴肅穆的神情,看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自信,看他冷著臉懲罰貪贓枉法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