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惡心的渾身顫抖,死死攥住拳才忍住不打在他的臉上。
我緊緊咬住下唇,扯出難看的笑:「誰會要一個殘廢。」
江衍微微怔愣了一下:「什麼?」
我喉嚨發緊:「你想說,他只是看上了你家的人脈,要不誰會要一個殘廢。」
我紅著眼質問:「你呢?江衍,你也是看上了我這點嗎?」
江衍被我問的說不出話。
他不愛我,還懷疑別人的愛。
他拿我信任時遞給他的刀,把我捅的血肉模糊。
幸虧我年少的沖動,還有反悔的機會。
我看著他身上繡著青竹的襯衫,伸手:「把襯衫還我。
江衍冷著臉脫下襯衫扔在我臉上。
我嘶啦一聲,將那件絲質的襯衫撕開,青線白絲落在地上,沾了泥水。
他瞳孔猛地一沉,氣急敗壞:「你以為沈景多干凈!」
我冷笑一聲,直直的看他:「最起碼他從來沒有介入過你我的感情,你憑什麼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惡心!」
他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時佳,我隨你愿。」
7.
天空細細的雨絲飄著,凄慘悲涼。
我蹲在地上,紅著眼眶,死死咬著下唇才沒讓自己沒出息的哭出來。
一只微涼的手覆蓋在我眼上。
沈景的聲音溫和響起:「時佳,回家了。
時佳,我來帶你回家了。
我眼淚瞬間決堤,如同找到歸屬的小獸,無助的倚靠著他嗚咽。
沈景把我摟進懷里,骨節分明的手掌揉了揉我烏黑的發頂。
沈景家很小,裝修的很溫暖,兩間臥室。
像是能隔絕一切風雨讓人安心的模樣。
他推我進去洗熱水澡。
氤氳的熱水砸在地板上,掀起白茫茫的熱霧。
我身上套著他沒穿過的淺灰棉質睡袍,光腳踩在地板柔軟毛茸茸的地毯上,我瞇眼看著明亮的吊燈。
沈景伸手切了偏暗的光,「這樣呢?還晃眼嗎?」
我閉上眼,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