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若回答賢者,倒有暗示之前被賜封賢王的裴肅之意,他不敢。
我本就沒想讓他回答:「我知唐公想說賢能兼具,可敢問朝堂諸位,誰能說自己二者得兼?」
群臣默然。
「唐公自比魏徵,不畏權威,也確有一顆忠君之心,但有些事不是嘴上說說即可。」
「唐公覺今冬救災之策如何?」
唐如徵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如實答道:「陛下此法乃大才,先免農戶地租以示君恩,再撥物資緩解現狀。」
「更不必提受災地即將啟動的水利……」
「那是我的主意。」我不耐煩地打斷他。
「允許你如此蹦跶,的確是貴妃的主意。」裴悠補充道。
我拋給裴悠一個媚眼,展示起身上的正鳳服飾:「我雖為貴妃,但陛下無后,我便是后宮之主。與陛下同理朝政,有何不可?」
「娘娘雖如此說,但無子嗣,誰又能保證您會還政于陛下?」
「妖妃,自己生不出,還殘害其他妃嬪。臣的女兒就是被她害死的,求陛下明鑒啊!」
文官的列末一個人步履急促,我定睛一看,正是胡妃的給事中父親。
看來他當年的消息不太靈通呀,這不是明晃晃地揭裴悠的短。
不勞我動手,裴悠抽出侍衛腰間的劍,一劍制止了他接下來不敬的話,而后又咳嗽起來。
我只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很快被蓋上了一塊白布。
我走下臺階,湊近跪著的唐如徵的耳朵:「唐公以為,是我不想要孩子?您應該清楚,是我不想,還是陛下不能。」
「我倒希望唐公能向陛下參上一本,言本宮禍國亂政、不利子嗣。只是這回,本宮能否保下唐公,就是個未知數了。」
他只是剛直,不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