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娘不太敢面對那位叔叔,說話時也多有躲閃。
后來我同外曾祖父出門種田時,他才說起。
「你說青樾啊,他以前是你娘的侍衛,但你外祖母是打算等你娘再大些有了公主府后,就納他進門的。」
我睜大了眼睛:「納?就像我爹納側夫人一樣嗎?娘也可以納一個側夫人?」
外曾祖父遞給我一個為我特意編制的小竹筐:「對啊,咱們律安長大了也可以。」
我背好竹筐,拉著外曾祖父的手往田野里走:「可是我看可以納側夫人的都是男人。
「那不一樣,我們律安不一樣。」外曾祖父笑瞇瞇地,沒有繼續給我問下去的機會,「律安從前在饒邑,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我順著站著的小道,往前看去。
遠處青山重疊,一片片青綠色錯落有致,時不時還能看見和外曾祖父一樣裝束的人在田地里忙活,人們互相打著招呼,既喧鬧,又寧靜。
3
「律安覺得是饒邑好看,還是這里好看?」外曾祖父帶我走到一個田埂邊,放下背簍。
我也放下竹筐:「都好看,是不一樣的好看。」
外曾祖父笑說:「是都好看,但是要饒邑好了,我們獻國好,云溪村才有機會好。
我點頭:「這個我知道,以前學堂的先生教過,國安家才安嘛。」
「可在王侯家,那可是家安國才安。」他拿出背簍里的東西,「來,和外曾祖父一起。」
我點頭,拿起專為我定制的小銅鏟,心道外曾祖父說話和別的先生都不一樣。
清晨的薄霧逐漸被太陽驅散,腳下泥土的顏色越來越分明。
外曾祖父拿著大銅鏟,手上不停動作,還不忘記和我說話:「律安看見哪里有雜草,就用手里的東西把它鏟掉。」
「不然播了種,這糧食也長不好。」
他話音剛落,我的小鏟子邊,就出現一朵好看的紫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