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簪和其他丫鬟都被庶母以辦事為名叫走了。
此時我身邊,只有個懵懂的春桃。
我瞥了眼她,小丫鬟正在想著晚上吃肘子還是桂花糕,全然沒把外頭的動靜放在心上。
腳步聲急匆匆地砸在地上,極有目的性地朝廂房掠來。
這是有備而來。
可惜,我也早有準備。
廂房里看似空曠,其實塞了許多人。
為我而來的貴婦們,此時換了一身家常衣裳,正與我促膝長談。
她們的臉上還描著時興的妝容,眉目間卻是止不住地擔憂。
身后粗壯的婆子們更是腰大膀圓,看起來很能打。
見到我看她,那婆子討好地笑了笑,兩只大掌如鷹鉤般。
「小姐莫擔心,奴是練家子,跟著丈夫學了幾手軍營里的招式。」
我沉默了一瞬。
瞧那結實有勁的胳膊、再看那布滿老繭的大掌,便知道眼前的婆子沒有瞎說。
而此時,一道淫笑傳來。Ϋż
雕花木門被閂著,從外被重重地推了下,震出一層灰來。
「許姑娘,不要躲啊。」
門外的男子笑嘻嘻地叩門,行動間已帶上了酒醉的狎昵。
「開門,讓我好好疼疼你。」
不知為何,我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
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廂房內正在喝茶的貴婦也面色古怪,蹙起眉頭來。
這時,已被人敲薄的雕花木門再也抵擋不住門外的搖晃,倏地開了。
帶著酒氣的高大人影踉踉蹌蹌打了個酒嗝。
他似乎勝券在握,還算英俊的臉上掛上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容。
「許姑娘,我……」
然后,男子抬頭,對上了滿屋子凝視的女子。
侯府少夫人手臂一伸,那茶杯便被重重摜在地上,摔個粉碎。
她柳眉倒豎,怒喝道:「豎子何敢!」
男子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哆嗦了下,酒氣也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