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微喘息,從袖口取出那張“欠條”放到他手心上:“不是我不愿回禮,是你要得太急太臨時了。”
“昨日才賜婚,你今日既是托人納采,又是交換信物,我哪里來得及給你準備回禮?給你欠條先欠著,日后我再補上。”
他神色微滯,倏地伸手將我要收回的手給握住,包裹進他寬大溫熱的掌心里。
略帶薄繭的指腹在我的手 背上輕點兩下,隱約帶著幾分嘆息地開口:“有些事,早些做,比晚些做要好。
“我怕晚了,便錯過了。”
他的手心越發地熱,連著我的心都被握得漸漸熱了起來。
我微微發愣。
原來他也怕錯過我?
那為什麼前世在得知我被賜婚給趙弘玹后,一次都沒有來尋過我?
為什麼在我嫁給趙弘玹之前,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直到我成婚后,他才一臉冷漠地站到我面前,卻一句指責我背叛昔日婚約的話都不愿同我說。
我知道前世錯嫁,錯在我自己的任性賭氣,而不在徐安矣。
可我就是止不住地對他也生出幾分怨,若他在宮宴后托人給我傳個信,也許……
心底另一個聲音告訴我:沒用的,從趙弘玹在水里將我撈起,賜婚便是注定的。
好在那是前世,不是今生,再也沒有那所謂的“注定”。
我收回神思,目光落在徐安矣的手上,才意識到他用的是昨日受了傷的手。
許是他急了。
他急什麼?
我心頭微動,再抬眸便一字一句地說:“嫁你,是我甘愿。”
他先是一愣,深色瞳仁似是掠過極其哀慟的神色。
只是很快,那抹神色就不見了。
他緊了緊手里的力道,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