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偶然遇到罷了,我們尚有旁的事,不打擾將軍和夫人。”
我欲離開,思忖一瞬,又朝林嫻道:
“我游學時曾看過一本古書,記錄的一種急癥同那幾位兵士的病狀頗像。我不懂醫,只是提醒一句,莫要誤診錯過了救治的時機。”
“昭昭,男女大防,他幾人雖面上也發病,但主發在背上,我……”
林嫻還想解釋些什麼,被遲晏揮手打斷,他向我拱手:
“多謝昭昭,那本古書可還在,可否借我一觀,我自會尋郎中來看。”
我點點頭,吩咐身后小廝,速速去府中取書,送至遲將軍府上。
不欲看林嫻越發蒼白的面色,我們告辭離開。
城南的胭脂鋪確是極好,晚晚挑花了眼,拉著我東瞧西瞧。
我漫不經心地看,游學在外多年,我習慣了簡裝出行,甚少裝扮,但女子愛美,看看這些胭脂盒子也很是賞心悅目。
男女大防。
未承想有一日這個詞會從林嫻口中說出。
畢竟,同我說男子女子并無不同,人命貴重的,也曾是她。
4三年前,我們同行去郊外踏雪,都是世家郎君和貴女,身著狐裘斗篷。
天色暗得極快,雪又晃人眼,我們不慎迷了路,借宿在一個村落。
那時遲晏和林嫻已經從西北重審完軍餉案回京,他們顯得熟絡了許多,但我也沒在意,畢竟我同遲晏是自幼的情誼,締結婚約也已近十年。
國公府的嫡小姐會嫁給遲小將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遲晏照拂我的朋友 ,也是應當。
深夜,借宿的主人家有個半大兒子,身子不好,突然燒了起來。
天寒地凍,村中沒有可用的郎中,借宿人家的母親急得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