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講,某些后宅隱私,臟事惡事,一旦敗露,也盡可潑在我的頭上,說不定,我的好姐姐關鍵時候還會大義滅親呢。
嫡姐出嫁的前一晚。
趙嬤嬤為我梳了頭發,滄桑的手摸著我的臉,渾濁的眼流下長長的水痕,溝溝壑壑。
我給她叩了三個頭,喚她做“娘親”。
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抱著她,對她說:「趙娘親,你等著吧,跟兒享福的日子到了。兒有辦法從這里脫身,到時一定接您出去。」
4.
太子是同日迎娶正側二妃的。
用腳趾頭想,一個是心中月,一個是被強塞充數的路邊花,他肯定會去太子妃那里留宿。
林淑慎一身嫁衣,只能望著燭光干等,卻始終等不來她的夫。
她青著臉喚我為她除釵洗漱,給我幾巴掌,恕我“手勁太重又太笨”,我安靜受了。
她又喚我為她洗腳凈衣,然后一腳踹開足盆,把滾燙的水淋了我滿身。
這才消了些氣性。
她心滿意得睡在軟榻上,而我濕身漉漉跪在地板上。
此后一段時間,太子都宿在太子妃那里,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許是嫡母來之前交代過了,林淑慎不再用鞭子或棍子打我,改成用針扎了。
這樣不會平白無故落人把柄。
直到今日,太子被皇后叫進宮去,似乎吩咐了些什麼,等太子回來當夜,宿在了林淑慎院里。
院中情景我不得而知。
翌日,林淑慎笑著說我不愧是個妓女的女兒,連這種手段都有。
我盈盈一拜,笑容未改:「能幫到娘娘就好。」
只是次日我伺候洗漱時,看見林淑慎眼里撲閃的嬌羞。
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真容易愛上一個人啊。
太子之后常來,頻次卻比不得去正妃院中。
林淑慎找過幾次太子妃的茬,屢屢碰一鼻子灰,陰陽人她陰陽不過,多說兩句就被請出院中,只能恨恨坐在房間捶桌子:「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