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日夜交替。白日里的陽光含有某種元素,這種元素使他昏昏欲睡,體內殘留的意識在白天重新奪回身體的使用權,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鄭松駕駛轎車,通過導航的指導, 來到溫惠所在的位置。他當然可以隨意調取腦海的記憶, 但是白天的記憶沒有絲毫吸引力。況且, 他現在很餓。勉強將車停在路邊, 專注地望著路燈下抱臂站立的溫惠,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唇角, 敞開車門,朝著溫惠走去。
“惠惠,我來接你了呢。”
路燈下的溫惠,有股脆弱的美麗,像是一朵飄落的花瓣,像是一盞澄澈的琉璃瓶。溫惠抱住微冷的手臂,明明是夏季,她卻覺得身體發冷,哪怕看到鄭松也沒有好轉。
她應了一聲,朝著鄭松走去。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就朝著前方的轎車走去。
鄭松微張的手臂在半空停滯,他面露不解,疑惑地望著溫惠的背影,旋即跟上她的腳步。
關閉車門,車廂里只有兩人。溫惠清楚鄭松的性格,兩人就算是戀愛期間,鬧矛盾低頭的永遠都是她。
“很晚了,外面不安全。”鄭松凝神望著溫惠,她的眼睫濃密得像把小扇子,墜著瑩潤的淚珠,暖黃的閱讀燈將溫惠腮邊的淚痕清晰映照。他側起身子,問:“惠惠。你怎麼沒有回家呢。”
溫惠的委屈泛濫,她想起干凈的手機界面,鄭松在開完會之后沒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想到這件事,她就委屈得不行,眼睛里裹著的淚珠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