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懂。
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她攥著手機,心里像是哽了塊石頭。
“他做得很過分呢。”鄭松的手指輕輕地滑動屏幕的界面,看到那群被劣質種感染的人類,它們的牙齒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刺破溫惠脆弱的脖頸,他的眼神暗了暗,猩紅無端地在眼瞳里蔓延,像是一簇燃燒的烈火。
他將手機放下。自上而下地專注凝望溫惠帶著淚痕的臉,他的語氣帶著歉疚:“惠惠,我向你道歉。我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沒能在你的身邊,我做的真的很過分。
車廂地面的猩紅物質慢慢覆蓋腳墊,柔軟地托舉著溫惠的雙腳。
“惠惠。你原諒我好嗎?”
和鄭松以往的話術大不相同。
溫惠沉默地垂頭,鄭松專注地望著她,鼻尖聳動兩下,沒有聞到血味,她沒受傷。車廂里彌漫著淺淺的茉莉花香,莫名的,暫且壓制住他的饑餓。
鄭松探過身子,用指腹擦干她眼下的淚痕。
她的面部皮膚白皙滑膩,脆弱得像是路邊一朵潔白的小花,他微微用力就能破壞。
他的眼底頭一次浮現出懊惱、憐惜種種復雜的情緒。
溫惠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涌出,宛若決堤的河水。
設想中的鄭松的反應和現實中的反應呈現天壤之別,她在男人溫柔的語氣里,委屈感更加旺盛地向她涌來。
她癟著嘴,眼淚汪汪地哭道:“……你怎麼才過來,我都快要嚇死了。”
鄭松調動僵硬的手臂,將溫惠抱在懷里。
溫惠被熟悉的味道包裹,鄭松極少抱她,大多數都是她抱著他的腰,鄭松心情好的話會摸摸她的頭,工作繁忙則會把她推開,很少用這種充滿保護意味的懷抱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