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哪里不舒服?”溫惠問道。
鄭松說:“只是有點累。”
鄭松離開,溫惠將碗碟收拾干凈,最近幾天鄭松會陪著她一同整理,不再是曾經那個用完飯便到書房工作的男人,他將更多的精力投放到家庭、她的身上。
臥房里,猩紅血肉鋪了滿地。
鄭松的面貌被怪物取代,糾結盤繞的血肉凝聚成人類的頭骨、軀干,宛若肌肉般的組織微微鼓起,西裝松松垮垮地遮住他恐怖的身體。那些表面如汪洋的猩紅組織,像是打了補丁的舊衣服,這里有破口,那里也有破口。
他的胃口豈是兩三塊牛肉能夠填補的,確保自己在妻子面前能夠最大程度的偽裝,他在回家的路程中,總要捕捉獵物壓制饑餓,這樣才能細心品嘗妻子的廚藝,不至于狼吞虎咽,還可能嚇到他的妻子。
巷口里遇到了他的同族,最近他的同族越來越多,他本是想著避開,可同族就在附近,可能會在溫惠出門的時候撞見。想到這里,仿佛有股很奇怪的情緒控制他的身體,讓他在對情況進行危機分析后,還是下定決心向同族挑起爭斗。
最后雖然是他取得勝利,將同族亳不浪費地填進肚子,但他不可避免地受傷,鋪展在地面的猩紅海洋微微晃動,很想涌進妻子的懷抱得到照顧。
溫惠開門,“中午見你的時候,你的臉色很白,是不是感冒了,最近醫院里人很多,幸虧家里存了藥,給你量一量體溫吧。”
溫惠腳步停住,面露驚愕。黑色西裝落在地面,干癟得仿佛被吸干凈水分的果實,鄭松赤著胸膛,表情略顯茫然,他的膚色在燈光照耀下像是鍍著層蜜色的油光,青色血管在他脖頸兩側清晰蜿蜒,到他的手臂,根根青筋藏在他的皮肉底下,充滿蓬勃的力量感。